頭天給我指錯路的David先生,說起年輕時也曾做過搭車客,問如今怎樣,他連連搖頭說如今這種行為實在veryveryverydangerous(非常非常非常危險)!昔日搭車客用三個“very”加重語氣,作為客棧老板娘的薩賓娜只接受有信用卡的客人入住,都說明:整個西方社會的安全感大大降低,再不是六、七十年代嬉皮們搭便車漫游世界的黃金歲月,資本主義氣蓋云天的“烏托邦”青年時代一去不還,在路上的人們紛紛回到正常生活軌道,成為時刻防范著危險擔心著安全,正襟危坐中產(chǎn)階級,也成了社會的中流砥柱。
梵高特展
趁兩個客棧之間“轉(zhuǎn)場”的四小時時間差,去了加拿大國家美術(shù)館,原來就是前一天閑逛時引起我注意圣母大教堂對面那一列輝煌的玻璃建筑,門口有巨型蜘蛛王鎮(zhèn)守。
正好趕上梵高特展。相比起畢加索,我更愿意看梵高?设蟾叩男强铡⑾蛉湛滑F(xiàn)代社會消費太過,已毋庸置疑成為杰出的代名詞,因此沒了探尋的忐忑琢磨的樂趣恍神的空間回味的余地——為了眾所周知的杰出而去目睹一場杰出,從而得出“嗯,真的很杰出”這樣一個不出意外的結(jié)論,其過程本身便背離了杰出,淪為無趣。
進場才發(fā)現(xiàn)這個特展的主題是梵高筆下的自然,基本集中于1886-1890年梵高旅居法國期間完成的畫作。就像《超時空接觸》里女科學家艾莉面對璀璨的外星文明滿含熱淚喃喃道:“他們該派一名詩人!”我也覺得自己看太暴殄天物,該讓那些熱愛園藝、如數(shù)家珍的植物達人朋友來看。
萬萬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小時,我蒙塵遲鈍的心靈終于被某種輕靈卻篤定的力量所觸動,自然之美經(jīng)由一只巨筆,撞開了執(zhí)意緊閉的禁錮之門。很奇特,仍是對花花草草一竅不通,可畫布中記載著、那敏感與瘋狂并濟的心靈感受到掙扎過被震懾的一切,我一一體會,細微而強烈。他長時間觀察光線怎樣一屢屢移動,拂過事物的表面,煥發(fā)或隱藏了內(nèi)里,四季不易察覺卻忽然盛大的變遷,我仿佛也隨他的目光去看。然后,真正看到了——靜止卻又無窮無盡,那默然的喧嘩和諧美妙,并非敷衍,而是照料到心的每一個聲部,從最強悍到最脆弱,一一撫慰……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三個小時,幾乎全獻給了梵高。就是看不盡,一圈圈地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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