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我這家餐館叫什么名,別向我打聽地址。倘若你有一顆吃貨的心,到魁北克古城,在小尚普蘭區(qū)晃悠,你總能輕易與它撞個滿懷。
關于這座城
北美唯一的要塞城堡型城市、聯(lián)合國認證的世界文化遺產(chǎn)、加拿大法語區(qū)的老巢……諸多前綴并不能給魁北克增色幾分,因為它本身已經(jīng)夠華美。綿延伸展的厚厚城墻高低起伏的狹窄街巷,魁北克時時讓你發(fā)思古之幽情,她的古老跟城門口的豎笛仙人一樣,不是蒼老而是魔幻——進入另一時空軌道。
因為是建在山上的城,常常需要爬坡上坎兒,可魁城沒有棒棒,馬車與汽車同樣繁忙,一個管把人運去古代,一個管把人帶回現(xiàn)在。而我總疑心《指環(huán)王》里霍比特人與精靈并肩作戰(zhàn)共同守衛(wèi)的便是這城。站在城墻遠眺曠野,瞧,甘道夫正騎著白馬飛馳而來!
如果說蒙特利爾的馬車還跟后海胡同的人力三輪一樣,渾身上下只寫著倆字:旅游;那么魁北克城的馬車們,便與城渾然一體不可分割。它們不是普通馬車,它們是:卡雷修。是它們決定了時空而不是贗品竭力復制著時空。沒錯,就是這個關鍵詞:復制。如今許多以“古”著名的城其實都在復制著古——用我們現(xiàn)代人想當然的“古”去堆砌去烘托,有時甚至去犧牲去破壞。魁北克城的“古”,不是凝固遺址、不是拙劣拷貝、不是徒勞挽留……想象一下:時光流淌的速度自然放慢,顯出“古意”。“古”處處皆在,避都避不開。
我總愛把鏡頭對準色彩斑斕的城,如童話書里的世界變成了現(xiàn)實。我總愛把鏡頭對準同樣色彩繽紛的店招們,魁北克古城的店招簡直沒一個是重樣的,這城市推崇個性,拒絕模仿。
這城市的藝術家不會只對藝術女神拋媚眼兒睥睨著眾生,相反愿將每一剎靈光乍現(xiàn)都奉獻給城。街道狹窄,兩邊的房屋幾乎挨在一塊兒,怎么辦?有的城市搭根晾衣桿曬衣服,有的城市則掛起這些剪影小人。愛極尚普蘭老巷高懸的天空精靈,每一次凝望,都使我更加確信:有一個世界真實存在著。它的臣民跟遠古時候的我們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還有從上城區(qū)沿“危險的階梯”下到古城中心地帶“小尚普蘭區(qū)”,赫然出現(xiàn)的巨幅墻畫,按照四季更迭,描繪了魁北克的生活習慣及悠久歷史。其中也包括魁北克的發(fā)現(xiàn)者、法國探險家尚普蘭等名人。凡來古城的游客,都愛站在墻畫面前,跟歷史名人來張“合影”——歷史就這樣融于現(xiàn)實:不著痕跡、興味盎然。
對熱愛我總喋喋不休,可熱愛怎能精準描摹,那是心中一團霧靄輕靈。對魁北克而言,一句話足矣:當它喧嘩,它是《一千零一夜》的街巷。當它沉靜,它是《海的女兒》的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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